第 2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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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
一時間桌上沒有人說話，陳佳時的手放在腿上，在桌下無人註意的地方，無意識攥緊衣物。
“哦，”張總看向何旭，“那要是成功了我等你請我喝喜酒啊。”
何旭微笑，說道：“會的，到時候我親自送喜帖。”
後面他們再聊的話題，回歸到了工作上。
桌子上的五人裏，只有陳佳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，但無論從什麽角度，她離席都會顯得不太禮貌。
所以她以一個消費者的身份，在他們的交流中給出自己的觀點。
開頭的話題，被眾人心照不宣遺忘。
“張叔叔再見，”陳佳時站在入口，送他們離開繼續下一個流程。
幾人走出雨歌的範圍，在過道的位置上，張總對她說道：“代我向你父親問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陳佳時回答道。
他們幾人呆的時間不長，那裏雖然是一個可以停歇的地點，但始終不是專門作為接待人的地方，長時間擠在一起，稍顯擁擠。
目送幾人離開視線，陳佳時回到吧臺。
她熟練拿出杯子，接到咖啡機下，看著咖啡液體緩緩流出來。
“你好，你的咖啡。”陳佳時把做好的咖啡遞給客人。
吧臺外的客人伸手接過，拿到眼前，還沒喝，她皺眉把杯子放回吧臺上。
“我要的是熱咖啡，”客人有些面色不善，“你給我用這個包裝？”
陳佳時已經在做下一杯，她聞言轉頭看向客人，手裏一頓，然後放下手裏在做的，轉過身面對客人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給你重新做一杯，”她把那個裝在塑料杯裏的熱咖啡拿回來當著客人的面倒進水槽。
然後從操作臺上重新拿了個紙杯，給客人又做了一杯。
“實在不好意思，今天有些忙我弄錯了，”陳佳時把重新做好的咖啡雙手遞給客人，“為了表示我的歉意，你可以到甜品櫃任選一款你喜歡的。”
微笑著目送客人取了蛋糕離開，陳佳時站在原地，她發現她的情緒確實被影響了，居然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。
她伸手在水龍頭下洗了手，從旁邊制冰機挖了冰塊，給自己弄了一杯很濃的黑咖。
苦澀冰涼的液體從口腔一路滑進胃裏，她擡手揉了揉因為早起而發痛的太陽穴。
“鮮檸檬，舞曲榛果，果仁黑巧都不夠了，”負責甜品櫃的員工說道。
陳佳時聽到，叫住正在脫圍裙的咖啡師，“我去吧。”
她已經很久沒有做一線工作，相比起這些員工，她去補貨是最合適的。
聽到她的話，幾人也沒有反駁，井然有序繼續自己的工作。
脫掉圍裙，陳佳時從櫃臺角落裏拖出板車，從小房間的特殊通道出去。
這裏比前面的大通道要繞的多，早上進來時因為沒有到開展時間，大通道沒有觀眾，她們是從那邊進來的。
但是蛋糕是不能被碰撞的產品，現在大通道都是人，為了避免出現意外，只能從小通道。
這裏也有人，但不是很多，過去幾個，都掛著工作牌。
板車有些生銹，空掉的盒子也擺在上面，她拖動時不可避免發出噪音，但好在大家運送東西的交通工具或多或少都有點聲音，也就顯得她沒有那麽突兀。
走了十多分鐘，終於看到冷藏車。
司機一直在車上待命，駕駛室正對著出口，看到陳佳時第一眼，司機沒顧發出進攻信號的游戲，按滅手機。
拉開車門，從車裏跳下來，幾步來到陳佳時面前，接過她手裏的板車。
來到後車廂，司機打開車門，爬上車廂。
“老板要補什麽？”
陳佳時看了一眼車廂裏的存貨，“舞曲，黑巧各拿兩盒，其他一種拿一盒。”
小蛋糕的盒子和大蛋糕不一樣，每盒大概只能裝二十個，展廳裏只有一個冷藏櫃，拿多了沒有地方放，只能勤補。
司機把空掉的盒子推進車廂內部，從靠外的盒子裏找出陳佳時要的。
車廂離地大概一米多高，運送時需要一個人從上面遞，一個人在下面接。
蛋糕盒子雖然是透明塑料，但為了保證堅固性，用料有些重。
加上裏面還裝了蛋糕，陳佳時接過來時感覺手臂有些沈。
好在總共只有十盒，很快就拿夠。
“檸檬還有多少？”蛋糕已經拿完，陳佳時單手撐在腰上問道。
司機在調整盒子的位置，從裏面找出檸檬，他把兩個盒子拿起來給陳佳時看，“黃的還有十幾個，綠的還有四十多個。”
想了一下到目前為止的損耗，推算之後還需要多少，陳佳時說道：“每種給我裝一半，拿個空盒子裝。”
司機從車上跳下來，把檸檬盒子放在最上面，彎腰把拴死在板車底部的綁帶扯上來固定住盒子，“老板我拉進去？”
“不用，你在這裏看好就行。”陳佳時搖搖頭，拉住固定好的板車走向出口。
十盒蛋糕一盒檸檬壓在上面，板車變得很重，陳佳時拖得有些吃力。
但好在因為重量增加，沒有再發出奇怪的聲音。
她今天穿的鞋只有一點點跟，能算得上平底鞋，所以落在地上只有很輕的聲音。
展廳裏人聲混雜，還有的在播放音樂，這也就導致了，站在某個小廳後門聊天的兩個人沒有聽到她的聲音。
“你聽說了嗎，小何總被他爸催婚了，”短發員工依靠著墻說道。
另一個長發員工抱臂站在她身側，“聽說何總都給小何總安排相親了。”
今天來的展商裏應該不止RCI一家老板姓何，陳佳時心裏懷疑，但不敢確定。
她走近時看向她們脖子上掛著的工牌，她的懷疑被確認，RCI的標志在最顯眼的地方。
兩人沒想到居然有人在，被嚇了一跳，但在看清是陳佳時後，都對她笑起來。
“陳總。”兩人站直身子和她打招呼。
不確定剛才說的有沒有被聽到，但是這個場景下有種摸魚被老板朋友抓到的尷尬。
擔心陳佳時覺得她們摸魚，其中一人開口解釋道：“我們那邊忙的差不多了，領導讓我們出來透透氣，一會兒再回去。”
對於她們的解釋，陳佳時沒有在意，就算真的摸魚她也不會去跟何旭說，今天這種情況，在工作場所聊幾句天，再正常不過，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事，並且這是RCI的員工，不是雨歌的。
她的重點在她們聊天的內容，“你們說，何旭相親？”
兩人互相看了一眼，臉上有些尷尬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，果然還是被聽到了。
“只是聽說，我們不確定。”
“可以問問是什麽時候的事嗎？”陳佳時手裏還握著板車的扶手，看向她們，問道。
“我只是好奇，不會去告你們的狀的，你們也見過我好多次了，我的人品還是可以保證的。”
看了陳佳時笑著的臉，流露出來的確實是八卦好奇，沒有別的。
其中一人才開口說道：“就這幾天的事，是從領導那裏傳出來的，公司裏好多人都知道，不過沒有人去問過何總，目前只知道小何總被催婚，還有何總在給他安排相親。”
“再多的就沒有了，陳總你知道的，我們不是小何總部門的。”另一個人補充道。
“好的，謝謝，”陳佳時對她們點點頭，笑著說道：“有空歇來雨歌展位喝咖啡，你們其他同事也是，幫我說一聲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。”
陳佳時微笑著轉身，拖著她手裏的板車離開。
走出兩步，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，她臉上的笑容消失。
何旭被催婚了，他可能還被安排相親了。
她什麽都不知道，他沒說過，哪怕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對工作做對接，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告訴她，但是他沒有。
陳佳時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，她只覺得堵，心很沈，呼吸間感覺被阻塞。
就像她此刻被沈重板車拖住的步伐一樣，緩慢無力。
所以他在桌上說出的那句，有喜歡的人，不是為了應付陳總為了解圍，有可能真的有了確切的對象。
或許，就是在相親中認識的，而且，他已經在追求，甚至已經想好了要發喜帖。
他那麽胸有成竹，而她，對此一無所知。
可是何旭本來就有不告訴她的權利，那是他的事情，在親疏關系裏，愛人，是比朋友高一個階級的，絕多數情況下。
所以她之前猜測的，可能全是自欺欺人，她苦笑出聲，怪不得有人說，人生一大錯覺，就是他喜歡我。
果然，是錯覺。
抽絲剝繭從犄角旮旯找一個人愛的證據，從一開始，就是一個自我欺騙的騙局。
但這個騙局，騙到的只有自己。
不過好在，她今年二十六歲，不是十六歲。
即使心情如同板車上面的蛋糕一樣沈重，但只要卸掉蛋糕，就會變得輕快。
沒有停下腳步，陳佳時拖著板車繼續前進。
“你怎麽在這，”在她即將到達終點時，剛剛八卦的人物出現在她面前。
何旭加快步伐，走到她面前，伸手拉住板車，“我聽你店員說你去補貨，就來看看。”
板車沒有腦子，不是人工智能，兩個人一起使力方向會歪斜，既然他要幫忙，反正只有一點點路了，陳佳時沒有強求，放開了手。
兩人中間隔著板車，在喧鬧聲中安靜向前走。
陳佳時有些想問問他相親的事情，但問出來會暴露剛才兩個員工，在了解何旭的情況下，如果他不想回答，也不會問到什麽。
所以她當做沒有聽過剛才的話，她會找一個更適合的時機，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，她不會阻礙他的幸福。
板車停在雨歌區域的後門，陳佳時叫了一個員工出來幫忙，何旭也伸手擡了幾盒，一下子，板車空掉。
幾人站在櫃臺外面，把盒子一個個遞給裏面的員工。
擺穩之後何旭正欲說什麽，那邊來了一個戴著RCI工作牌的員工，“何總，展區有個小孩子把展品扳倒了，他沒傷到但是他父母不依不饒在吵。”
何旭想說的話被堵回去，他看向陳佳時，說道：“我先去處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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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，”張總看向何旭，“那要是成功了我等你請我喝喜酒啊。”
何旭微笑，說道：“會的，到時候我親自送喜帖。”
後面他們再聊的話題，回歸到了工作上。
桌子上的五人裏，只有陳佳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，但無論從什麽角度，她離席都會顯得不太禮貌。
所以她以一個消費者的身份，在他們的交流中給出自己的觀點。
開頭的話題，被眾人心照不宣遺忘。
“張叔叔再見，”陳佳時站在入口，送他們離開繼續下一個流程。
幾人走出雨歌的範圍，在過道的位置上，張總對她說道：“代我向你父親問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陳佳時回答道。
他們幾人呆的時間不長，那裏雖然是一個可以停歇的地點，但始終不是專門作為接待人的地方，長時間擠在一起，稍顯擁擠。
目送幾人離開視線，陳佳時回到吧臺。
她熟練拿出杯子，接到咖啡機下，看著咖啡液體緩緩流出來。
“你好，你的咖啡。”陳佳時把做好的咖啡遞給客人。
吧臺外的客人伸手接過，拿到眼前，還沒喝，她皺眉把杯子放回吧臺上。
“我要的是熱咖啡，”客人有些面色不善，“你給我用這個包裝？”
陳佳時已經在做下一杯，她聞言轉頭看向客人，手裏一頓，然後放下手裏在做的，轉過身面對客人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給你重新做一杯，”她把那個裝在塑料杯裏的熱咖啡拿回來當著客人的面倒進水槽。
然後從操作臺上重新拿了個紙杯，給客人又做了一杯。
“實在不好意思，今天有些忙我弄錯了，”陳佳時把重新做好的咖啡雙手遞給客人，“為了表示我的歉意，你可以到甜品櫃任選一款你喜歡的。”
微笑著目送客人取了蛋糕離開，陳佳時站在原地，她發現她的情緒確實被影響了，居然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。
她伸手在水龍頭下洗了手，從旁邊制冰機挖了冰塊，給自己弄了一杯很濃的黑咖。
苦澀冰涼的液體從口腔一路滑進胃裏，她擡手揉了揉因為早起而發痛的太陽穴。
“鮮檸檬，舞曲榛果，果仁黑巧都不夠了，”負責甜品櫃的員工說道。
陳佳時聽到，叫住正在脫圍裙的咖啡師，“我去吧。”
她已經很久沒有做一線工作，相比起這些員工，她去補貨是最合適的。
聽到她的話，幾人也沒有反駁，井然有序繼續自己的工作。
脫掉圍裙，陳佳時從櫃臺角落裏拖出板車，從小房間的特殊通道出去。
這裏比前面的大通道要繞的多，早上進來時因為沒有到開展時間，大通道沒有觀眾，她們是從那邊進來的。
但是蛋糕是不能被碰撞的產品，現在大通道都是人，為了避免出現意外，只能從小通道。
這裏也有人，但不是很多，過去幾個，都掛著工作牌。
板車有些生銹，空掉的盒子也擺在上面，她拖動時不可避免發出噪音，但好在大家運送東西的交通工具或多或少都有點聲音，也就顯得她沒有那麽突兀。
走了十多分鐘，終於看到冷藏車。
司機一直在車上待命，駕駛室正對著出口，看到陳佳時第一眼，司機沒顧發出進攻信號的游戲，按滅手機。
拉開車門，從車裏跳下來，幾步來到陳佳時面前，接過她手裏的板車。
來到後車廂，司機打開車門，爬上車廂。
“老板要補什麽？”
陳佳時看了一眼車廂裏的存貨，“舞曲，黑巧各拿兩盒，其他一種拿一盒。”
小蛋糕的盒子和大蛋糕不一樣，每盒大概只能裝二十個，展廳裏只有一個冷藏櫃，拿多了沒有地方放，只能勤補。
司機把空掉的盒子推進車廂內部，從靠外的盒子裏找出陳佳時要的。
車廂離地大概一米多高，運送時需要一個人從上面遞，一個人在下面接。
蛋糕盒子雖然是透明塑料，但為了保證堅固性，用料有些重。
加上裏面還裝了蛋糕，陳佳時接過來時感覺手臂有些沈。
好在總共只有十盒，很快就拿夠。
“檸檬還有多少？”蛋糕已經拿完，陳佳時單手撐在腰上問道。
司機在調整盒子的位置，從裏面找出檸檬，他把兩個盒子拿起來給陳佳時看，“黃的還有十幾個，綠的還有四十多個。”
想了一下到目前為止的損耗，推算之後還需要多少，陳佳時說道：“每種給我裝一半，拿個空盒子裝。”
司機從車上跳下來，把檸檬盒子放在最上面，彎腰把拴死在板車底部的綁帶扯上來固定住盒子，“老板我拉進去？”
“不用，你在這裏看好就行。”陳佳時搖搖頭，拉住固定好的板車走向出口。
十盒蛋糕一盒檸檬壓在上面，板車變得很重，陳佳時拖得有些吃力。
但好在因為重量增加，沒有再發出奇怪的聲音。
她今天穿的鞋只有一點點跟，能算得上平底鞋，所以落在地上只有很輕的聲音。
展廳裏人聲混雜，還有的在播放音樂，這也就導致了，站在某個小廳後門聊天的兩個人沒有聽到她的聲音。
“你聽說了嗎，小何總被他爸催婚了，”短發員工依靠著墻說道。
另一個長發員工抱臂站在她身側，“聽說何總都給小何總安排相親了。”
今天來的展商裏應該不止RCI一家老板姓何，陳佳時心裏懷疑，但不敢確定。
她走近時看向她們脖子上掛著的工牌，她的懷疑被確認，RCI的標志在最顯眼的地方。
兩人沒想到居然有人在，被嚇了一跳，但在看清是陳佳時後，都對她笑起來。
“陳總。”兩人站直身子和她打招呼。
不確定剛才說的有沒有被聽到，但是這個場景下有種摸魚被老板朋友抓到的尷尬。
擔心陳佳時覺得她們摸魚，其中一人開口解釋道：“我們那邊忙的差不多了，領導讓我們出來透透氣，一會兒再回去。”
對於她們的解釋，陳佳時沒有在意，就算真的摸魚她也不會去跟何旭說，今天這種情況，在工作場所聊幾句天，再正常不過，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事，並且這是RCI的員工，不是雨歌的。
她的重點在她們聊天的內容，“你們說，何旭相親？”
兩人互相看了一眼，臉上有些尷尬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，果然還是被聽到了。
“只是聽說，我們不確定。”
“可以問問是什麽時候的事嗎？”陳佳時手裏還握著板車的扶手，看向她們，問道。
“我只是好奇，不會去告你們的狀的，你們也見過我好多次了，我的人品還是可以保證的。”
看了陳佳時笑著的臉，流露出來的確實是八卦好奇，沒有別的。
其中一人才開口說道：“就這幾天的事，是從領導那裏傳出來的，公司裏好多人都知道，不過沒有人去問過何總，目前只知道小何總被催婚，還有何總在給他安排相親。”
“再多的就沒有了，陳總你知道的，我們不是小何總部門的。”另一個人補充道。
“好的，謝謝，”陳佳時對她們點點頭，笑著說道：“有空歇來雨歌展位喝咖啡，你們其他同事也是，幫我說一聲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。”
陳佳時微笑著轉身，拖著她手裏的板車離開。
走出兩步，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，她臉上的笑容消失。
何旭被催婚了，他可能還被安排相親了。
她什麽都不知道，他沒說過，哪怕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對工作做對接，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告訴她，但是他沒有。
陳佳時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，她只覺得堵，心很沈，呼吸間感覺被阻塞。
就像她此刻被沈重板車拖住的步伐一樣，緩慢無力。
所以他在桌上說出的那句，有喜歡的人，不是為了應付陳總為了解圍，有可能真的有了確切的對象。
或許，就是在相親中認識的，而且，他已經在追求，甚至已經想好了要發喜帖。
他那麽胸有成竹，而她，對此一無所知。
可是何旭本來就有不告訴她的權利，那是他的事情，在親疏關系裏，愛人，是比朋友高一個階級的，絕多數情況下。
所以她之前猜測的，可能全是自欺欺人，她苦笑出聲，怪不得有人說，人生一大錯覺，就是他喜歡我。
果然，是錯覺。
抽絲剝繭從犄角旮旯找一個人愛的證據，從一開始，就是一個自我欺騙的騙局。
但這個騙局，騙到的只有自己。
不過好在，她今年二十六歲，不是十六歲。
即使心情如同板車上面的蛋糕一樣沈重，但只要卸掉蛋糕，就會變得輕快。
沒有停下腳步，陳佳時拖著板車繼續前進。
“你怎麽在這，”在她即將到達終點時，剛剛八卦的人物出現在她面前。
何旭加快步伐，走到她面前，伸手拉住板車，“我聽你店員說你去補貨，就來看看。”
板車沒有腦子，不是人工智能，兩個人一起使力方向會歪斜，既然他要幫忙，反正只有一點點路了，陳佳時沒有強求，放開了手。
兩人中間隔著板車，在喧鬧聲中安靜向前走。
陳佳時有些想問問他相親的事情，但問出來會暴露剛才兩個員工，在了解何旭的情況下，如果他不想回答，也不會問到什麽。
所以她當做沒有聽過剛才的話，她會找一個更適合的時機，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，她不會阻礙他的幸福。
板車停在雨歌區域的後門，陳佳時叫了一個員工出來幫忙，何旭也伸手擡了幾盒，一下子，板車空掉。
幾人站在櫃臺外面，把盒子一個個遞給裏面的員工。
擺穩之後何旭正欲說什麽，那邊來了一個戴著RCI工作牌的員工，“何總，展區有個小孩子把展品扳倒了，他沒傷到但是他父母不依不饒在吵。”
何旭想說的話被堵回去，他看向陳佳時，說道：“我先去處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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